见到小曼消失不见,我这才松了一口气,如果小曼落在这群人手里,后果绝对很严重。
刚才我是出其不意,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,被我捅了一刀的男人嗷唔一声就捂着肚子躺地上了,这刀子是普通的刀,扎的并不深。见到我有了动作,其他的人顿时一拥而上,朝着我就招呼过来。
墨镜男见状,也不含糊,乒乒乓乓的跟着那群人扭打起来。我顿时觉得心里挺感动,墨镜男跟我认识没多长时间,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,竟然如此帮我,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跑,我挺感动的。
双拳难敌四手,我们两个人注定不是他们的对手,很快我和墨镜男就被放倒,那些人冲着我们就一脚一脚的踹过来,这些人五大三粗的,每一脚都给我踹的生疼,一会儿便鼻青脸肿的了。
“行了!”中年男人见我和墨镜男躺在地上不动弹了,一摆手道,“别打出人命了,跟我走,我倒要看看她能跑到哪里去!”
说罢,中年男人冷哼一声甩手离开,临走之前还给了我一个威胁的眼神,说走着瞧。
我咬着牙,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,中年男人冷笑一声离开。
楼道里只剩下我和墨镜男躺在地上,见到那群人走了,墨镜男才站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土,道:“还能站起来么?”
我咬着牙,颤巍巍的站起来,四肢疼得要命。
我看到墨镜男被打了一顿之后,像是没事人一样,除了衣服脏了之外仍然生龙活虎的,他给我的感觉,就像是一块木头,表情冰冷,没有感情,也没有痛觉,让我觉得很奇怪。
我撑着护栏站起来,呲牙道,“对不起啊,连累你一起挨打了。”
墨镜男说:“我走了,那群人不会再找你麻烦了。”
说完,墨镜男转身就要下楼,我硬撑着叫了几声等一下,随后腹部就是一阵剧痛,别说,那群人下手可真他娘得狠,都快说不出话来了。
“你也受伤了,没有地方可以去,就在我家住吧,有地方。”我尴尬的摸了摸头,继续道,“而且…我一个人也不敢住了,万一再遇上什么脏东西可怎么办啊。”
我心有余悸,墨镜男的本事我是见过的,对付脏东西有一套,而且身手了得,敢打敢拼,有他在身边,我心安不少,他要是走了,我心里就没底了。
“那群人不会找你麻烦了。”墨镜男没有多余的话,看样子去意已决,我知道我留不住他。
“那,留个电话号码吧,改天我请你吃饭感谢你……”我尴尬的摸了摸头道。
“我没有电话,吃饭不必了。”墨镜男说完,转身就下了楼,脚步声渐行渐远,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楼道里。
我叹了口气,转身看着自己虚掩的家门,有点犹豫。
但一想到刚才的事儿,那群人看样子就是要害我的人,现在他们离开了,应该就不会害我了,而且墨镜男临走也说他们不会找我麻烦了,我就咬牙进门了。
不是因为害怕咬牙,而是因为身上的伤势实在太重,虽然没伤筋动骨,那些人没打要害,但架不住浑身淤青。
家里一片狼藉,定然是那群人的杰作,站在客厅,我总觉得空荡荡的,望着那被暴力砸开的保险柜,我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。
那保险柜,我先前用来放洋娃娃,现在小曼走了,我这心里不好受,脑海里全都是小曼的影子。
我隐隐的开始担心小曼,那群人不是好惹的,小曼虽然暂时逃了,但会不会再次被他们抓到,她会不会有危险?
浑身疼的厉害,我坐在歪七扭八的沙发上,一根一根的抽着烟,开始琢磨起这件事儿。这件事儿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。
小曼说,我代驾的那辆车有问题,是事故车,阴气重,会害死我,所以才帮我。但安叔临死前却说,我的眼睛上早就被人涂了骨灰,那群人是来抓小曼的没错,可是在之前,我并不认识小曼,往我的眼睛上涂骨灰的,另有其人!
也就是说,那群人并不是害我的人,真正害我的人……并没有被找出来!
想到这里,我打了个哆嗦,感觉身上的伤顿时失去了痛觉,我慌张的看了一眼四周,生怕再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到底是谁要害我!到底是谁!
我疯狂的抓着脑袋,死活也想不明白,是张鸣吗?到底是不是张鸣!小曼说她亲眼看到张鸣在我昏迷的时候,往我的眼睛上涂骨灰,难道真的是他吗?
那今天在我门口留下字条的人又是谁?我在蜡像馆里面见到的女人,又是谁?
我绞尽脑汁,努力回想着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什么女人,越想,就越觉得蜡像馆里面那个女人很眼熟,至少背影我仿佛在哪里见过。
我这人记性很好,这背影我既然觉得熟悉,那么一定是见过!我开始努力回想这些年以来,在这座城市里面有没有得罪过女人,又努力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儿,忽然,我想到了一件令我头皮发麻的事儿!
蜡像馆里面的人,背影为什么这么像……郑丽!
郑丽便是那晚醉酒之后给我打电话说需要代驾的女客户,是她约我出来,车子也是她的。
蜡像馆内,那女人的真容一直被蜡像面具挡着,我根本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,可她的背影,却和郑丽的背影一模一样!
单身这么多年,我对女的的记性都很好,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的,我记得郑丽二十六岁,身材属于很性感的少妇型,屁股挺翘的,导致她的背影独一无二!除了她之外,我想不到任何和那个蜡像馆中女人更加相似的背影了!
我吞咽了一口唾沫,客厅安静的吓人,掉根针都能听得见。
我吸了一口冷气,千算万算,我为什么唯独算漏了郑丽!?
那天晚上,我在接触张鸣之前,接触的可是郑丽啊!郑丽说的地点距离失去挺偏僻的,如果不是这个洋娃娃的出现,恐怕我早就给她送到目的地点了……
可我根本就不认识郑丽,何谈得罪?我这人信因果,所以我不认为郑丽会平白无故的害我。
思前想后,我总觉得事情总有蹊跷,如果说郑丽要害我,那后来张鸣为什么要在我眼镜上抹骨灰呢?这伙人又是谁呢?我怎么也想不通!决定给郑丽打一个电话。
掏出手机,翻了一下最近的聊天记录,将聊天记录锁定在两天前的晚上十点钟,找到了郑丽的号码。稍迟疑了下,便直接回拨了过去。
电话那头响起嘀嘀嘀的响铃声,许久都没有人接听。
我诧异了,这刚十点,郑丽这种混夜店的女人,不可能那么早睡觉。
重播过去,忽然,电话通了。
我吓了一跳,慌忙把电话放在耳边,电话那头问:“谁?”
听声音,我辨别出来接电话的就是郑丽,我慌忙开口道,“你……你是郑丽对吧?我是前天晚上给你代驾的司机,现在我有事儿要问你,你今天为什么要在蜡像馆里害我?”
我一开始挺没有底气的,生怕冤枉了好人,但话说道半截,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几天我的遭遇,他娘的,老子的命最重要,得罪个好人又能怎么样!而且看那背影,百分之八十就是你,我还想问问你为啥要害我呢!
我说出这句话后,焦急的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回复,可出人意料的,电话那头竟然没有了声音。
我以为是信号不好,喂喂喂的说了好几声。
“喂?你怎么不说话了?听得到我说话吗?”
嘀……嘀……嘀……
郑丽,将电话挂断了!
郑丽的这一举动,毫无疑问,是心虚了!
这算是不打自招么?
我打了个寒颤,有的事情,未知的永远比已知的更恐怖,就好比有人要用一些灵异力量害我,而有人却要让别人打死我,两者之间,我宁愿选择被人打死!可同样的,当未知的东西忽然变成了已知,就更加让人恐惧了!
郑丽挂断电话,无意是在向我承认,害我的人就是她!
害我的人,是郑丽……可是,她为什么害我?
我急匆匆的把电话有一次拨打过去,可这一次,郑丽却没接。
我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,最后对方的提示音,变成了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,请稍后再拨。
我的心又冷了下来,虽然我知道了那个害我的人,可我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害我,甚至她挂断电话的目的是什么,我都不知道!
墨镜男说,今天打我的这群人,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,可是他却没说郑丽不会!
我基本上可以断定,昨天晚上附身在安叔身上的东西,八成就是郑丽搞的鬼,那放在我门口的木盒,也是郑丽放下的!
想着想着,我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细思极恐……
郑丽在字条上也跟我说,让我把不该拿的东西还给她,这不该拿的东西,指的肯定就是小曼!
我从蜡像馆出来之后,就打车回家了,根据我对路线的熟悉和安排,郑丽绝对不可能比我先到一步。也就是说,那个背后害我的人,放字条的人是郑丽,可郑丽并没有取走洋娃娃,今天来的中年人,是另一伙!
我绞尽脑汁的想着,忽然一条短信,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打开页面,来信人,郑丽。
短信内容:给你三天的时间找回东西,否则就算那个带墨镜的小子来了,也救不了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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