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:未来驸马?不过是史书上的几行污

  5、

  李都尉刀鞘猛击地面,震起尘灰。

  “小姐金枝玉叶,岂容尔等狂言!”

  他拇指顶出腰间佩刀半寸,寒光乍现,“敢胡言乱语,一律军法处置!”

  阿芸被吓得一哆嗦,眼圈顿时红了。

  李都尉将地上的几个箱子打开,一颗颗圆润饱满的东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柔光四射。

  “小姐,这是您要的东珠。”

  “嗯。”我下巴冲向阿芸,“你要的赔礼,可拿好了。”

  “早说过了,我家小姐赔得起。”福公公眼中寒意凝成实质,“不过,也得看你有没有命、拿、的、住。”

  一股寒意直冲阿芸头顶,她猛地打了个激灵,脸色苍白。

  “她……她究竟是什么来头?”

  李都尉不言,站回了我身后。

  见状,章之琮扶住踉跄后退的阿芸,神色略有不满。

  “李世叔,看在我们两家认识已久的份上,还请李世叔解惑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她到底是何人?”

  李都尉摇头,“我们两家可没什么交情,以你的身份,还不配知晓。”

  周遭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
  “天爷啊,李都尉竟然说章大公子都不配知道那个小姐的身份?她到底什么来头?”

  “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让李都尉亲自带兵送东珠过来,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。”

  “你们别忘了,东珠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拿出来的,那是上面专用!阿芸仗着章大公子的宠爱在扬州作恶多端,这下终于碰到个扎手的喽!”

  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,章之琮终于没法继续淡定了。

  我欣赏着他变换不定的神情,施施然问他,

  “章之琮,你们要的东珠我已经叫人拿过来了。”

  “那我要的呢?”

  “贱婢——”阿芸话还没说完,

  “啊!”

  阿芸几乎连一声完整的惨呼都未能发出,整个人便毫无征兆地倒飞出去。

  咔嚓!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,口中顿时鲜血横流。

  半晌,她颤颤巍巍的吐出一颗被打落的门牙。

  从茵在我身后偷笑,“真是活该!”

  “阿芸!”

  章之琮跑过去扶住阿芸,怒目而视。

  “李世叔,对一个弱女子动手,未免也太卑鄙了吧!”

  李都尉冷哼。

  “此女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小姐出言不逊,不听警告,只好我亲自动手替她长个教训!”

  “下次再犯,就不是打掉门牙这么简单了。”

  我双手放于身前,端庄地俯视他二人,淡声开口。

  “章之琮,我早就提醒过你了,章府的规矩要好生整饬,否则会让人质疑,以下犯上狂悖无礼是否才是你们的家规呢?”

  我对上阿芸猩红的双眼,她面庞涨的紫红。

  “听说你是章之琮的通房?卖身契在章府主母手里?”

  “你也是奴婢出身,却一口一个贱民、贱婢,章之琮究竟给了何许底气,让你在扬州招摇过市,视人命如草芥?”

  见阿芸瑟缩不敢言语,我话锋一转。

  “若我今日真是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普通百姓,拿不出你要的东珠,就要对我几人痛下杀手,不让我们活着出城?”

  “好大的口气!我家尚且不敢轻贱百姓,反倒是你们,割头如薅草,杀人似碾蚁,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!”

  6、

  短暂的、死一般的寂静后,围观的人群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沸水,轰然炸开!

  “在扬州可不是就没有王法,只有他们章法嘛!”

  “你少说几句,不要命了!”

  “我就是要说,我家表妹不过和阿芸看上同一根簪子,就被她划破脸,再也不敢出门见人……”

  阿芸口中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,她痛苦地张开嘴,发出嗬嗬的漏风声。

  “我知道错了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  “公子……公子救我,阿芸今日骑马出行,只是为了去百香阁买回公子最爱吃的翡翠糕。”

  我沉静的注视着她,没有错过她那丝潜藏在眼底的不忿。

  “阿芸,不去唱戏真是委屈你了,我看你比京城最出名的花旦还会唱戏。”

  “先前故意踩伤汗血宝马挑起章之琮的怒火问我要赔偿,现在说一心为他,买糕点就能闹市纵马行凶了?”

  我声音清越,字字如刀,直指章之琮跋扈的咽喉。

  “阿芸是天性恶毒,而你章之琮,比她更可恶!”

  “若不是你放任她狐假虎威,她岂敢这般胆大妄为!你一直在纵容她、是你给了她作恶的底气!”

  “她有今天,全是你放纵的结果!”

  章之琮像只被踩住痛脚的猫,从地上一跃而起。

  “你少信口雌黄!”章之琮狭长的眼眸暗含狠戾,“你以为你是谁?别忘了这里是扬州,是条龙都得给我卧着!”

  我惊讶之余觉得好笑,真想看看父皇和太子哥哥亲耳听到此话的反应,想必一定很精彩。

  “狗胆包天!”福公公抽出李都尉的刀鞘破空抽在章之琮手上。

  “怎么就不长记性,敢指着我家小姐威胁,你有几条命?”

  章之琮疼的冷汗直流,他白着一张脸,捂住手臂恶狠狠的骂道。

  “我呸!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,敢对我动手?你才是活腻歪了!”

  “我爹可是扬州刺史!我外祖家是琅琊王氏,我外祖父配享太庙!我姐夫手握重兵,你们敢惹我,给我等着!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!”

  此话一出,我和福公公对视一眼,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
  李都尉深深叹气,他就没见过这么迫不及待拉着全家去投胎的。

  “李都尉,若是在军中有人以下犯上,尊卑不分,该当何罪啊?”

  “回小姐的话,按照军法,受鞭刑五十。”

  我双手负于身后,“那还等什么,开始吧。”

  “你们干什么?放开我家公子!”

  阿芸扑腾着扑向我,被福公公一脚踢开。

  她嚎啕大哭,“你看不惯我只管冲我来,打我家公子做什么!公子他没错!”

  “公子!”

  见章之琮被固定在木架上,李都尉手持马鞭正要行刑。

  “嘶!”

   无数道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
  “我的亲娘唉!他们真敢绑章公子行刑?就不怕章刺史找他们麻烦吗?”

  “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,章家在扬州经营几十年,哪怕有李都尉帮她,但都尉五年一轮换,哪里是章家的对手?”

  7、

  身为万众瞩目自诩文曲降世的章之琮更是觉得颜面尽失,他气的鼻孔冒烟,咬着后槽牙,

  “你们敢!啊!”

  “啊!放开我!李真霆你个老匹夫,敢对我动鞭刑你不要命了?别忘了你还想将小女儿嫁进我章府呢!”

  李都尉听罢,下手更重了。

  “幸亏老子夫人不同意,不然就被你连累了。”

  “啊!”

  伴随着章之琮的惨叫,更多的议论声嗡嗡不断,如同潮水般在人群中扩散开来。

  “住手!”

  “快快住手!”

  一道急迫的声音由远及近。

  紧接着,一位身穿绛红官袍的中年男人连滚带爬的翻身下马,一路膝行至我面前。

  我端坐在福公公搬来的太师椅之上,悠然品茗。

  “原来是章刺史。”

  “来得正好,子不教父之过,你儿子正领罚呢,望章刺史日后在勤勉公事的同时,别忘了分点时间教养儿子。”

  章谷丰听着儿子的惨叫,心惊肉跳,苍白着一张老脸。

  “还请小姐高抬贵手,饶了我儿这一遭罢!”

  “他一文弱书生,自出生以来就小病不断,万万经不住李都尉的鞭刑啊!”

  我饶有兴致的盯着他,“一上来就求情,怎么不问问你儿子犯了什么罪?”

  章谷丰咯噔一下,汗如雨下,嘴唇颤抖。

  “这……敢问小姐,我这不争气的儿子,究竟是犯了何罪?”

  我看了一眼身后。

  从茵上前一步,声音冰冷。

  “章公子目无王法,藐视律法,以下犯上,尊卑不分,僭越皇权。”

  “说他父亲是扬州刺史,外祖父配享太庙,姐夫手握重兵,是条龙来了扬州都得给我卧着。”

  “这些都是章公子原话。”

  “啊?”

  “漏了一句。”我提醒从茵,“那个阿芸也说,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也得盘着呢,真是吓人得紧!”

  章谷丰一下子瘫软在地,面皮止不住的抖动。

  “孽障,孽障!”

  他连连磕头认罪,又冲到阿芸身边劈头盖脸一顿打骂。

  踹的阿芸痛苦的在地上翻滚,最后成了一滩烂泥。

  还抢过了李都尉手上的鞭子,亲自行刑。

  “孽障,我章家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,你要拖着全家走绝路!”

  “快向小姐磕头认错,求她饶了你的狗命!”

  章之琮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。

  “父亲,您居然动手打我?往日里不是最疼爱孩儿了吗?”

  “是她无中生有!父亲,您是被她蒙骗了!那个妖女!贱妇!”

  “啊!啊!父亲别打了,别打了!啊——”

  章谷丰老奸巨猾,可比初出茅庐的章之琮强多了。

  看着不远处鬼哭狼嚎的刺史教子,若章谷丰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解气,未免也太小看我了。

  “多少鞭了?”

  从茵回话,“小姐,第四十二鞭了。”

  我又等了三鞭子下去,才示意他们停下。

  章谷丰欣喜若狂的跑过来跪下。

  “多谢小姐留犬子一条小命,下官感激不尽,感激不尽!”

  “家中已备好薄礼,稍后便送至小姐下榻之处,小小心意不成敬意,望小姐千万收下!”

  8、

  章之琮不敢相信卑躬屈膝的是他以往威严的父亲,他大喊,

  “父亲,她罚我你还跪她?凭什么?”

  章谷丰反手一巴掌甩他脸上。

  “你老子做事不需要跟你解释,回家再跟你算账!”

  章之琮想破脑子都没想出来,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,为何会亲自按着他的头向我赔罪。

  章谷丰面带歉意,挤出满脸褶子,身子弯的像只虾,连声赔罪。

  “小姐,他已经知错了,您看……”

  低头看见章之琮倔强不服的表情,我都有点怀疑他这个脑子,究竟是怎么考出来的小三元。

  他竟还没猜出我的身份,真是有意思。

  我并不答话,目光悠悠地落在一处。

  章谷丰随着我的视线望去,看见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阿芸,身子顿时一僵。

  “章刺史,去年你进京述职之时,我父皇有留你谈话吧?”

  “我就不信,凭你探花出身,做官多年的脑子,会不明白我父皇的意思?”

  听见我话语之中的称呼。

  装死的阿芸身体抽搐了几下。

  章之琮更是张大嘴巴匪夷所思的看过来。

  不去管其他人如何惊呼,我紧紧盯着章谷丰。

  “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?”

  章谷丰脑袋上汗如雨下,颤颤巍巍的开口,“下官……下官…”

  “据扬州百姓所言,他二人青梅竹马。”

  “你夫人手里还有阿芸的卖身契,若说你不知情,你猜我会不会信?”

  “我是不是可以认为,你章刺史包括整个章家,上行下效,藐视君父?”

  “下官不敢!”

  章谷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。

  “请殿下放心,今日之事下官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!”

  哪怕亲耳听见他对我的称呼,章之琮仍然有几分难以置信。

  见章谷丰面露杀机,他苦苦哀求。

  “父亲,阿芸是我这辈子最心爱之人,若阿芸有个万一,我绝不苟活!”

  章之琮到是有几分勇气,可惜没用对地方。

  章谷丰又甩了他儿子几巴掌,随后拱手起身。

  我略有好奇的看着他。

  见他决绝地从侍卫手中拔刀,寒光乍现。

  随着他干净利落的动作,阿芸连挣扎都来不及,眨眼间便没了呼吸。

  鲜血迸射,在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,温热的血液溅在章之琮脸上。

  章之琮瞳孔骤缩,神情惊恐地嚎叫,“不!!”

  不久前肆意辱骂我贱婢的人,顷刻间便死在心上人父亲的手上。

  “不愧是做到一州刺史的章大人,出手果决,佩服。”

  我鼓掌,随即话锋一转。

  “蔑视君父的阿芸可以随意杀死,那其他罪呢?”

  章谷丰握刀的手微微颤抖,眼底深处的惊惶一闪而逝。

  “下官不明白殿下的意思。”

  见他装傻,我示意福公公将文书甩到他身前。

  “章谷丰,你以为将行宫外的路堵死,我父皇便拿不到你草菅人命开采私盐的证据了?”

  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此案人证物证俱全,真相水落石出,你若乖乖束手就擒,我还能给你几分体面。”

  随着我话音落下,章谷丰如遭雷击。

  9、

  他没想到事情败露的这么快,颤抖的手握不住刀,整个人彻底瘫软。

  章之琮的嘶吼戛然而止,脸上血色尽褪,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恐。

  周遭所有目光落在我身上,我缓缓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对父子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盖过所有嘈杂,带着不容置疑的皇家威仪。

  “章谷丰,章之琮,尔等听判!”

  整个街市瞬间死寂,所有人屏息凝神。

  “罪一,藐视君父,僭越犯上!”

  我目光如电,直刺章之琮,

  “你纵容恶仆阿芸,二人口出恶言、大逆不道,此为不赦之罪!”

  章之琮浑身剧颤,嘴唇哆嗦着,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  “罪二,截留贡品,贪赃枉法!”

  我指向那匹汗血宝马,

  “凡是贡品,皆当供奉御前,缘何成了你章府私物招摇过市?此等珍宝尚且私藏,尔等平日贪墨之巨,可想而知!”

  “罪三,草菅人命,阻塞言路!”

  我环视周围百姓,

  “于行宫之外设伏暗哨,将前去伸冤告御状的百姓格杀,视我朝律法如无物,更纵容恶仆当街纵马伤人、肆意辱骂鞭打无辜,视人命如草芥!”

  人群中传来压抑的呜咽和叫好声。

  “罪四,私开盐矿,酿成巨祸!现经查实,人证物证俱全,铁证如山!”

  “章谷丰勾结水匪,于临江县私开盐矿,去岁腊月矿洞坍塌,你为掩盖真相,竟封堵矿口,致使三千四百二十二名百姓活埋其中,尸骨无存!”

  此言一出,如同平地惊雷,人群中爆发出巨大的悲愤和怒吼。

  “畜生!”

  “他不配当扬州的父母官!”

  “我可怜的儿子啊!”

  “罪五,欺君罔上,蒙蔽圣听!”

  我冷冷地看着面如死灰、抖如筛糠的章谷丰。

  “三日前,尔等为了粉饰太平,逼迫老农城外献禾,尔等眼中,可还有半分君臣纲常?可还有半分为官良心?!”

  我每念一罪,章谷丰的身体就佝偻一分,章之琮再无先前的清冷姿态。

  章家父子面无人色的瘫在地上,苍白无力的狡辩淹没在我掷地有声的宣判中。

  我深吸一口气,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章府随从和周围无数双饱含血泪与期盼的眼睛,声音斩钉截铁。

  “章谷丰、章之琮父子,并章氏阖族!”

  “藐视天威、截留贡品、阻塞言路、草菅人命、私开盐矿致数千百姓惨死、欺君罔上!条条罪状,罄竹难书!罪无可赦!”

  我停顿一瞬,目光如寒冰利刃。

  “依我朝律法,谋反、大逆、不道者,当——诛连九族!”

  诛九族三字一出,如同九天惊雷,轰然炸响。

  章谷丰猛地抬头,喉咙深处涌出一道不似人声的绝望哀嚎。

  章之琮瘫在血泊和泥泞中,眼神空洞。

  “李都尉!”我厉声下令。

  “末将在!”

  “章谷丰、章之琮二人即刻打入死牢,严加看管!章氏九族之内,无论男女老幼,一律缉拿归案,若有一人逃脱,唯你是问!”

  “章府所有家资、产业悉数查抄,待禀明父皇,验明正身,明正典刑!”

  “末将遵命!”

  10、

  当沉重的镣铐“咔嚓”一声,死死锁住章谷丰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之时。

  “好!”

  一声不知从哪个角落发出的嘶哑却用尽全力的叫好,如引信般瞬间点燃积压已久的扬州。

  人群沸腾。

  “抓的好,苍天有眼!”

  “公主把恶人捉拿归案,爹!娘!孩儿们!你们在天有灵,终于可以安息了!”

 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扑倒在地,嚎啕大哭。

  望着更多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向章府方向。

  积压在扬州百姓心头多年的怨气和恐惧,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
  人群嘈杂的呼喊声最终汇聚成发自肺腑的山呼海啸。

  “皇上英明!公主千岁!”

  ——行宫,御书房。

  灯火通明。

  父皇听完李都尉和福公公的详细禀报,又翻阅了盐案的确凿证据。

  他脸上看不出喜怒,唯有眼中翻涌着雷霆之怒与深沉痛惜。

  父皇提起朱笔,在那份由刑部、大理寺、都察院三司会审,最终拟定“依律,谋反大逆不道,罪当诛连九族”的奏章上,重重地批下了一个字。

  “可!”

  朱砂如血,力透纸背。

  “鸾儿。”父皇终于开口,“你做得很好。”

  “章家行径之恶劣,骇人听闻,不施以极刑,不足以告慰数千冤魂,更何谈震慑天下宵小,彰显朝廷法度?”

  我站在父皇身侧,看着那个猩红的“可”字,心中并无多少波澜。

  章家父子伏诛,是罪有应得。

  “鸾儿,经此一事,可有感悟?”

  我迎上父皇考校的目光,声音清澈。

  “儿臣原以为才学重要,如今才知,心术不正者,纵有六元及第之才,亦是祸国殃民之徒。”

  “为官者,若心中无君父、无国民,只知结党营私、鱼肉百姓,其权势滔天之时,便是其覆灭的开端。”

  我顿了顿,想起闹市中百姓的哭诉和震天的欢呼。

  “水能载舟亦能覆舟,民心所向,才是我大乾江山永固的基石。”

  父皇闻言,目光落在我额上的伤疤,既心疼又欣慰。

  “吾儿经此一事,看来是真正懂了‘皇家子女’四字的分量。”

  窗外夜色深沉,一场震动朝野的大案即将落幕,章氏九族的血,将会彻底将扬州的阴云和污浊洗刷干净。

  而未来驸马?

  呵,这世间惊才绝艳、德行兼备的好儿郎多的是。

  一个章之琮,连同他那肮脏的家族,不过是史书上朱笔勾销的几行污点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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