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穿书变成了女帝，书里全员都是bug。
恋爱脑的女儿，要嫁给凤凰男。
“母后，虽然他七十岁了，但他知道疼人啊”
将军夫妻，走相爱相杀的纯恨路线。
“皇上，我掘了将军祖坟，她砍掉我的手臂，但我依旧爱她。”
病娇的弟弟，偏心的爹妈。
还有提前退位，要当京城清冷佛子的前任皇帝。
我一拍龙椅，好，既然你们都有病。
那谁也别想好过！
让我这个新时代先进青年，全都给你们改头换面！
1
我一睁眼，殿外传来娇滴滴的哭喊。
“母后，您若不答应，我就一头撞死在殿前。”
昭华公主哭着扑了进来，我还没来得及开口。
她迅速掏出血书，高高举过头顶。
“母后，女儿心悦翰林院编修陈世美，非他不嫁，求母后成全！”
我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这是我女儿，也是书里头号恋爱脑。
年仅十六，生得貌美如花。
“昭华，那陈世美一脚迈进棺材了，你嫁过去给他养老吗？”
我感觉血压在飙升。
“陈郎年近古稀，可他成熟稳重。”
昭华公主抬起头，眼神坚定。
“他会如珠似宝地珍爱我。”
我头晕目眩，赶忙握住龙椅。
这公主被PUA废了……
“母后若是不答应，女儿就长跪不起，跪到死。”
她表情决绝。
我差点没气死，深吸一口气。
作为一名党员，我深知对付这种犟骨头，硬碰硬是下下策。
我缓和了神色，扶她起来。
“母后被你的真爱所打动。”
“你给母后一炷香的时间，让母后好好考察一下这位陈编修，如何？”
昭华公主将信将疑地看着我。
“母后，您真的会考虑？”
“君无戏言。”
我笑得满脸真诚。
“母后也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。”
安抚好女儿，我立刻召来了我的心腹太监王福。
“严查陈世美的祖宗十八代，连他家蟑螂先迈哪条腿出门，都给我查出来，快去！”
王福慌张领命而去。
我靠在龙椅上，只觉得前路漫漫。
没穿鞋之前，我是街道办的干部，刚拿到人民群众送的锦旗。
还没捂热乎呢！直接被渣土车撞飞，瞬间穿进古早虐文里。
更惨的是我压根活不到三章，我就是一炮灰女帝啊！
我那作天作地的亲人背刺我。
我一手提拔的臣子虐待我。
我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主萧衍，亲手赐我一杯毒酒，送我上路。
想到这里，我满脸愁容地走到龙椅上。
屁股还没坐稳呢！就见两个穿着盔甲的人影，哐当一声跪在了大殿中央。
左边的是威武大将军慕容战，右边的是骠骑女将军林霜。
本书武力值天花板，也是以相爱相杀闻名的奇葩夫妻。
慕容战将军的左臂空荡荡的，鲜血浸透了衣袖。
脸色却带着病态的潮红。
林霜则是满脸寒霜，眼神里是化不开的仇恨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“慕容将军，你的手……”
慕容战抬起头看着我，话语里竟然带着诡异的甜蜜。
“启禀陛下，臣掘了林霜将军家的祖坟，她气不过，便砍了臣一只手。”
“她说要和离，本将军就用行动告诉她，这辈子只有丧偶，没有和离。”
“臣自知有错，但臣不改，也不悔。”
满朝文武倒吸一口凉气。
林霜听到这话，蛾眉倒竖。
“你这恶霸，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！”
慕容战痴痴地看着她：“恨总比视而不见来得好。”
“……”
我一拍龙椅，“够了！”
这对疯魔的夫妻安静了下来。
“慕容战，林霜，你们可知罪？”
两人异口同声，“臣有罪。”
“你们食君之禄，享百姓供养，在大殿上搞情爱纠缠？你们的爱恨比边疆战士的性命还重要吗？”
我的声音回荡在金銮殿上，掷地有声。
两人被我问得哑口无言，低下了头。
我看着他们，一个绝佳的改造方案在我脑中成型。
“罚你们二人，停职反省！”
“到宫门口背诵八荣八耻，王福，看着他们抄写一百遍。”
“什么时候懂得以热爱祖国为荣、以危害人民为耻了，再来见朕。”
我要用思想教育，来纠正他们扭曲的爱情观。
改正后，慢慢培养他们，让他们为国征战。
2
慕容战和林霜被我罚跪之后，整个朝堂都陷入诡异的寂静。
大臣们看我的眼神，充满了惊恐。
他们哪知道我的苦痛啊！
我马上就活不过第三章了。
刚回到御书房，就感觉背后一凉。
清越带着幽怨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。
“皇姐，你今天在朝堂上，好生威风啊！”
我那病娇弟弟李清越，用桃花眼湿漉漉地看着我。
这副无害的外表下，藏着一颗偏执到疯狂的心。
在书里，他因为对原主的占有欲，亲手毒杀了每一个试图接近她的男人。
最后想把她做成标本，永远留在自己身边。
“清越，你怎么来了？”、
我故作镇定地问。
“皇姐一定累了，我亲手为你炖了莲子羹。”
他端起白玉小碗，舀起一勺递到我嘴边。
“皇姐，张嘴，我喂你。”
我看着那勺莲子羹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谁知道这里面加了什么料。
我笑着推开他的手。
“皇姐不饿，你身体不好，应该多休息。”
李清越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。
“皇姐是嫌弃我吗？”
他轻声说，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“嫌弃我这个废人，只会给你添麻烦。”
我头皮发麻。
原主就是这样被他拿捏，最后对他言听计从。
“胡说什么？”
我板起脸。
“朕这里有几本旷世奇书，你拿回去看看，修身养性。”
我从书架上抽出马哲基本原理、青少年心理健康指南，塞到他怀里。
“这是治你心病的良药，好好看，下次朕要检查你的读书笔记。”
打发走他，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。
清冷的声音忽然从桂花树下响起。
“陛下真是好手段，对付完疯子，又来糊弄傻子。”
我心中一惊，猛地回头。
萧衍静静倚靠在树下，眉宇间藏着化不开的疏离。
那个退了位要当京城清冷佛子的前任狗皇帝。
帅到人神共愤，也渣得明明白白。
他突然出现在这，很不寻常啊！
我快速回忆剧情。
家人背刺我，把我扔入蛇坑……剧情没到这。
公主跟驸马，又把我扔军营去糟蹋我……剧情也没到呢！
我的心腹臣子挑断我手筋……
萧衍向前一步，我下意识后退。
他身上的檀香气息瞬间将我包围，清冷又霸道。
“放肆！谁允许你靠近朕？”
“陛下似乎很怕我。”
他微微倾身，俊美的脸庞在我眼前放大。
“怕我像书里写的那样，赐你一杯毒酒？”
我的瞳孔骤然紧缩。
他怎么会知道？
难道他也是……
3
萧衍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。
“你不是原来那个她。”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大脑飞速运转。
“太上皇在说什么，朕听不懂。”
我挺直脊背。
“为了讨我欢心，你跪了三天三夜。”
萧衍轻笑一声，那笑声里满是嘲弄。
“还替我挡下刺客，胸口中了一剑，差点死去。”
这些都是书里原主为他做过的蠢事。
为了见萧衍一面，原主跪在承乾宫外，大雪纷飞。
“只要能见陛下一面，我死也甘愿。”
她发着高烧，视线模糊中，宁死不退。
萧衍的龙辇从她身边经过，没有片刻停留。
她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在雪地里。
醒来后第一句话还是问：“陛下……可曾来看过我？”
这些回忆不属于我，却清晰地涌上心头，带着尖锐的刺痛。
“想起往日的深情，感动了？”
萧衍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，他伸出手，冰凉的指尖抚上我的脸颊。
“还是在想，什么时候轮到那杯毒酒？”
我浑身一僵，猛地拍开他的手。
“放肆！”
“你的命，是我留着的。”
他似乎觉得很有趣。
“李清婉，你跟我谈放肆？”
他觉醒了，他知道所有剧情，把我当成了入侵者。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我表情平静，内心哆嗦。
“你想要什么？”
“朕只是好奇。”
他踱步到我的书案前。
“所谓新时代的灵魂，能在这个被写定的世界里，扑腾出多大的水花。”
“在你死之前。”
他又补充了一句。
我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他这是把我当成了临死前最后的乐子。
“好好演，别让朕失望。”
他转身离去，留下我一个人，浑身冰冷。
王福小心翼翼地走进来。
“陛下，您没事吧？”
我摇摇头，看向窗外。
宫门口，慕容战和林霜还在背。
“以诚实守信为荣，以见利忘义为耻……”
声音洪亮，给了我无穷的底气。
人定胜天，我怕什么？
不就是个觉醒的纸片人吗！
4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过得如履薄冰。
我旁敲侧击地给昭华讲女子被骗婚的悲惨故事。
昭华听得泪眼汪汪。
“母后，您放心，我的陈郎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他连俸禄都愿意全部交给我保管。”
“他真的好爱我！”
我：“……”
行，恋爱脑是绝症，得用猛药。
我对慕容战和林霜的改造也陷入了瓶颈。
两人不打了，每天准时到我面前打卡，汇报思想动态。
“启禀陛下，臣昨日反思，不该在大殿上解决私人恩怨，臣错了。”
我欣慰，果然有效果。
慕容战面无表情地说。
“启禀陛下，臣认识到生命可贵，不该动辄以暴力解决问题，臣也错了。”
林霜木着脸说。
大喜啊，八荣八耻果然是普世良药啊！
然后两人对视一眼，异口同声：“但我们还是想弄死对方。”
我：……今儿先散会。
唯一有点进展的是我弟李清越。
他对我给他的那几本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“皇姐，你看，矛盾是普遍存在的，具有斗争性和统一性。”
他拿着笔记给我看。
“我想永远和皇姐在一起，但皇姐却要处理朝政，不能时时陪我，这就是斗争性。”
“我们最终的目标都是为了皇姐好。”
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：“这就是同一性。”
“那为了解决这个矛盾，皇姐你退位，我处理政务，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。”
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神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就在我被这群bug折磨得焦头烂额时，萧衍派人传来了口谕。
“太上皇请陛下去清心殿赏荷。”
我硬着头皮去了。
见到了原书里的柳依依，漂亮得像个仙人。
也坏得像绿茶成了精。
萧衍按照原书剧情，当着她的面，统统折磨我一遍。
又让我脱衣服，又让我下水。
还让我跪地给柳依依舔鞋底。
我秉承着自尊自爱的原则，坚决不从。
荣幸的领罚三十大板，柳依依哭得梨花带雨，比死了亲妈还伤心。
“女皇陛下岂能为我受苦，臣妾好害怕，会不会被报复呢……”
萧衍大手一会：“把女皇肚兜脱掉，继续打，让她记着教训。”
万恶的帝国主义，把我当蝼蚁肆意欺辱，我记下了。
回到自己的寝宫，我缩在床边，羞耻无力爬满我全身。
王福在外面焦急地踱步。
“陛下，太上皇太过分了！”
“我没事。”
我闭上眼睛，“王福，帮我办件事。”
“陛下请讲。”
“查柳依依的父亲，所有的贪赃枉法的证据，越详细越好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每天都被萧衍用各种方式羞辱。
朝堂上，那些原本对我毕恭毕敬的大臣，看我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微妙。
就连我那个恋爱脑女儿昭华，都跑来劝我。
“母后，您这样，皇家的颜面何存啊？您就服个软。”
我看着她，只觉得可笑。
“你为了老头子要死要活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皇家的颜面？”
昭华被我噎得说不出话，哭着跑了。
只有我弟李清越，抱着他的马哲，一脸严肃地对我说。
“太上皇的行为，体现了事物发展的曲折性，你要坚持住。”
我：“谢谢你的唯物辩证法。”
第七天，王福把一沓厚厚的卷宗放在了我的面前。
“陛下，柳丞相的罪证，都在这里了。”
我翻开卷宗，看着上面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罪状，笑了。
就在当晚，我在宫中设宴。
宴会上，柳依依坐在萧衍身边，春风得意。
她频频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，用口型对我说：“玩物。”
我看向柳丞相，缓缓开口。
“柳丞相结党营私，草菅人命，罪大恶极，打入天牢，听候发落！”
此言一出，满座皆惊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投向了主位上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。
萧衍端起酒杯，轻轻晃了晃。
他身边的柳依依已经吓白了脸，拉着他的袖子。
“太上皇……”
萧衍放下酒杯，淡淡地问：“证据呢？”
“朕自然有。”
我让王福将那沓厚厚的卷宗呈了上去。
萧衍没有接，他眼神幽深地看着我。
“朕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他放下酒杯，站起身，一步步朝我走来。
大殿里鸦雀无声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等他像之前那样，维护柳依依，打我的脸。
他走到我面前，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的圣旨。
“朕说的是，证明你自己的清白的证据。”
他缓缓展开圣旨，高声宣布，要废我帝位，还要赐死！
大致原因，我心肠歹毒，当着萧衍的面，把柳依依推入水中。
想要杀了她。
他竟然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，如此颠倒黑白！
“萧衍！”
我气得浑身发抖：“你无耻！”
“无耻？”
他笑了，笑得残忍又温柔。
“朕还可以更无耻一点。”
他手伸入我内衬，挑着我肚兜。
压低声说：“朕现在废了你，再把你赏给军中最低贱的奴隶，如何？”
我怒气攀升，反手就给他一巴掌。
众人震惊，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。
萧衍笑得从容。
从旁托盘里，端起一杯酒。
他将酒杯递到我的唇边，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。
“你不是爱我爱到能去死吗？证明给我看。”
5
那杯酒澄澈透明，泛着诡异的光。
所有人都跪在地上，偌大的宫殿，死一般寂静。
柳依依躲在远处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恶毒。
“怎么，不敢喝？”
萧衍的声音带着笑意。
“你不是最喜欢证明你的爱吗？喝了它，朕就信你。”
我猛地抬手，打翻了他手中的酒杯！
酒液泼洒而出，溅湿了他玄色的衣袍。
“萧衍。”
我看着他：“你的戏，我看腻了。”
他的脸色终于变了。
“看来这女帝之位，给了你不少胆子。”
你不肯自己喝，那朕就亲手喂你。”
他扼住我的下颚，另一只手去夺酒壶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暴喝如惊雷般炸响。
“住手！”
“谁敢动陛下！”
慕容战和林霜，一左一右，如两尊煞神般冲了进来。
慕容战手中长刀直指萧衍。
林霜一杆银枪横扫，逼退了所有试图上前的禁军。
“慕容战，林霜，你们想造反吗？”
萧衍眯起眼睛，杀气四溢。
“臣等不敢！”
慕容战声如洪钟，“太上皇已退位，还逼宫主上，实乃大逆不道。”
林霜接口道：“以危害祖国为耻，我等食君之禄，自当忠君之事。”
“今日谁要动陛下，先从我林霜的尸体上踏过去！”
我惊了。
八荣八耻，他俩居然这么用？
他们扭曲的爱情观没扳正，家国情怀和职业素养倒是先被唤醒了？
萧衍显然也没料到这两人会突然倒戈。
“好得很。”
他看着我，眼神带着寒意。
“李清婉，你果然没让朕失望。”
他没有再动手，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拂袖而去。
柳依依怨毒地瞪了我一眼，也连忙跟了上去。
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，和挡在我身前的两位将军，心中百感交集。
“都起来吧！”
我疲惫地说。
“臣等救驾来迟，请陛下降罪！”
慕容战和林霜单膝跪地。
“你们何罪之有？”
我扶起他们。
“你们是护国的大功臣，官复原职。”
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我脑中成型。
我就让萧衍看看，星星之火，是怎么燎原的。
恋爱脑的女儿，要嫁给凤凰男。
“母后，虽然他七十岁了，但他知道疼人啊”
将军夫妻，走相爱相杀的纯恨路线。
“皇上，我掘了将军祖坟，她砍掉我的手臂，但我依旧爱她。”
病娇的弟弟，偏心的爹妈。
还有提前退位，要当京城清冷佛子的前任皇帝。
我一拍龙椅，好，既然你们都有病。
那谁也别想好过！
让我这个新时代先进青年，全都给你们改头换面！
1
我一睁眼，殿外传来娇滴滴的哭喊。
“母后，您若不答应，我就一头撞死在殿前。”
昭华公主哭着扑了进来，我还没来得及开口。
她迅速掏出血书，高高举过头顶。
“母后，女儿心悦翰林院编修陈世美，非他不嫁，求母后成全！”
我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这是我女儿，也是书里头号恋爱脑。
年仅十六，生得貌美如花。
“昭华，那陈世美一脚迈进棺材了，你嫁过去给他养老吗？”
我感觉血压在飙升。
“陈郎年近古稀，可他成熟稳重。”
昭华公主抬起头，眼神坚定。
“他会如珠似宝地珍爱我。”
我头晕目眩，赶忙握住龙椅。
这公主被PUA废了……
“母后若是不答应，女儿就长跪不起，跪到死。”
她表情决绝。
我差点没气死，深吸一口气。
作为一名党员，我深知对付这种犟骨头，硬碰硬是下下策。
我缓和了神色，扶她起来。
“母后被你的真爱所打动。”
“你给母后一炷香的时间，让母后好好考察一下这位陈编修，如何？”
昭华公主将信将疑地看着我。
“母后，您真的会考虑？”
“君无戏言。”
我笑得满脸真诚。
“母后也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。”
安抚好女儿，我立刻召来了我的心腹太监王福。
“严查陈世美的祖宗十八代，连他家蟑螂先迈哪条腿出门，都给我查出来，快去！”
王福慌张领命而去。
我靠在龙椅上，只觉得前路漫漫。
没穿鞋之前，我是街道办的干部，刚拿到人民群众送的锦旗。
还没捂热乎呢！直接被渣土车撞飞，瞬间穿进古早虐文里。
更惨的是我压根活不到三章，我就是一炮灰女帝啊！
我那作天作地的亲人背刺我。
我一手提拔的臣子虐待我。
我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主萧衍，亲手赐我一杯毒酒，送我上路。
想到这里，我满脸愁容地走到龙椅上。
屁股还没坐稳呢！就见两个穿着盔甲的人影，哐当一声跪在了大殿中央。
左边的是威武大将军慕容战，右边的是骠骑女将军林霜。
本书武力值天花板，也是以相爱相杀闻名的奇葩夫妻。
慕容战将军的左臂空荡荡的，鲜血浸透了衣袖。
脸色却带着病态的潮红。
林霜则是满脸寒霜，眼神里是化不开的仇恨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“慕容将军，你的手……”
慕容战抬起头看着我，话语里竟然带着诡异的甜蜜。
“启禀陛下，臣掘了林霜将军家的祖坟，她气不过，便砍了臣一只手。”
“她说要和离，本将军就用行动告诉她，这辈子只有丧偶，没有和离。”
“臣自知有错，但臣不改，也不悔。”
满朝文武倒吸一口凉气。
林霜听到这话，蛾眉倒竖。
“你这恶霸，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！”
慕容战痴痴地看着她：“恨总比视而不见来得好。”
“……”
我一拍龙椅，“够了！”
这对疯魔的夫妻安静了下来。
“慕容战，林霜，你们可知罪？”
两人异口同声，“臣有罪。”
“你们食君之禄，享百姓供养，在大殿上搞情爱纠缠？你们的爱恨比边疆战士的性命还重要吗？”
我的声音回荡在金銮殿上，掷地有声。
两人被我问得哑口无言，低下了头。
我看着他们，一个绝佳的改造方案在我脑中成型。
“罚你们二人，停职反省！”
“到宫门口背诵八荣八耻，王福，看着他们抄写一百遍。”
“什么时候懂得以热爱祖国为荣、以危害人民为耻了，再来见朕。”
我要用思想教育，来纠正他们扭曲的爱情观。
改正后，慢慢培养他们，让他们为国征战。
2
慕容战和林霜被我罚跪之后，整个朝堂都陷入诡异的寂静。
大臣们看我的眼神，充满了惊恐。
他们哪知道我的苦痛啊！
我马上就活不过第三章了。
刚回到御书房，就感觉背后一凉。
清越带着幽怨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。
“皇姐，你今天在朝堂上，好生威风啊！”
我那病娇弟弟李清越，用桃花眼湿漉漉地看着我。
这副无害的外表下，藏着一颗偏执到疯狂的心。
在书里，他因为对原主的占有欲，亲手毒杀了每一个试图接近她的男人。
最后想把她做成标本，永远留在自己身边。
“清越，你怎么来了？”、
我故作镇定地问。
“皇姐一定累了，我亲手为你炖了莲子羹。”
他端起白玉小碗，舀起一勺递到我嘴边。
“皇姐，张嘴，我喂你。”
我看着那勺莲子羹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谁知道这里面加了什么料。
我笑着推开他的手。
“皇姐不饿，你身体不好，应该多休息。”
李清越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。
“皇姐是嫌弃我吗？”
他轻声说，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“嫌弃我这个废人，只会给你添麻烦。”
我头皮发麻。
原主就是这样被他拿捏，最后对他言听计从。
“胡说什么？”
我板起脸。
“朕这里有几本旷世奇书，你拿回去看看，修身养性。”
我从书架上抽出马哲基本原理、青少年心理健康指南，塞到他怀里。
“这是治你心病的良药，好好看，下次朕要检查你的读书笔记。”
打发走他，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。
清冷的声音忽然从桂花树下响起。
“陛下真是好手段，对付完疯子，又来糊弄傻子。”
我心中一惊，猛地回头。
萧衍静静倚靠在树下，眉宇间藏着化不开的疏离。
那个退了位要当京城清冷佛子的前任狗皇帝。
帅到人神共愤，也渣得明明白白。
他突然出现在这，很不寻常啊！
我快速回忆剧情。
家人背刺我，把我扔入蛇坑……剧情没到这。
公主跟驸马，又把我扔军营去糟蹋我……剧情也没到呢！
我的心腹臣子挑断我手筋……
萧衍向前一步，我下意识后退。
他身上的檀香气息瞬间将我包围，清冷又霸道。
“放肆！谁允许你靠近朕？”
“陛下似乎很怕我。”
他微微倾身，俊美的脸庞在我眼前放大。
“怕我像书里写的那样，赐你一杯毒酒？”
我的瞳孔骤然紧缩。
他怎么会知道？
难道他也是……
3
萧衍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。
“你不是原来那个她。”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大脑飞速运转。
“太上皇在说什么，朕听不懂。”
我挺直脊背。
“为了讨我欢心，你跪了三天三夜。”
萧衍轻笑一声，那笑声里满是嘲弄。
“还替我挡下刺客，胸口中了一剑，差点死去。”
这些都是书里原主为他做过的蠢事。
为了见萧衍一面，原主跪在承乾宫外，大雪纷飞。
“只要能见陛下一面，我死也甘愿。”
她发着高烧，视线模糊中，宁死不退。
萧衍的龙辇从她身边经过，没有片刻停留。
她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在雪地里。
醒来后第一句话还是问：“陛下……可曾来看过我？”
这些回忆不属于我，却清晰地涌上心头，带着尖锐的刺痛。
“想起往日的深情，感动了？”
萧衍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，他伸出手，冰凉的指尖抚上我的脸颊。
“还是在想，什么时候轮到那杯毒酒？”
我浑身一僵，猛地拍开他的手。
“放肆！”
“你的命，是我留着的。”
他似乎觉得很有趣。
“李清婉，你跟我谈放肆？”
他觉醒了，他知道所有剧情，把我当成了入侵者。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我表情平静，内心哆嗦。
“你想要什么？”
“朕只是好奇。”
他踱步到我的书案前。
“所谓新时代的灵魂，能在这个被写定的世界里，扑腾出多大的水花。”
“在你死之前。”
他又补充了一句。
我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他这是把我当成了临死前最后的乐子。
“好好演，别让朕失望。”
他转身离去，留下我一个人，浑身冰冷。
王福小心翼翼地走进来。
“陛下，您没事吧？”
我摇摇头，看向窗外。
宫门口，慕容战和林霜还在背。
“以诚实守信为荣，以见利忘义为耻……”
声音洪亮，给了我无穷的底气。
人定胜天，我怕什么？
不就是个觉醒的纸片人吗！
4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过得如履薄冰。
我旁敲侧击地给昭华讲女子被骗婚的悲惨故事。
昭华听得泪眼汪汪。
“母后，您放心，我的陈郎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他连俸禄都愿意全部交给我保管。”
“他真的好爱我！”
我：“……”
行，恋爱脑是绝症，得用猛药。
我对慕容战和林霜的改造也陷入了瓶颈。
两人不打了，每天准时到我面前打卡，汇报思想动态。
“启禀陛下，臣昨日反思，不该在大殿上解决私人恩怨，臣错了。”
我欣慰，果然有效果。
慕容战面无表情地说。
“启禀陛下，臣认识到生命可贵，不该动辄以暴力解决问题，臣也错了。”
林霜木着脸说。
大喜啊，八荣八耻果然是普世良药啊！
然后两人对视一眼，异口同声：“但我们还是想弄死对方。”
我：……今儿先散会。
唯一有点进展的是我弟李清越。
他对我给他的那几本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“皇姐，你看，矛盾是普遍存在的，具有斗争性和统一性。”
他拿着笔记给我看。
“我想永远和皇姐在一起，但皇姐却要处理朝政，不能时时陪我，这就是斗争性。”
“我们最终的目标都是为了皇姐好。”
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：“这就是同一性。”
“那为了解决这个矛盾，皇姐你退位，我处理政务，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。”
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神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就在我被这群bug折磨得焦头烂额时，萧衍派人传来了口谕。
“太上皇请陛下去清心殿赏荷。”
我硬着头皮去了。
见到了原书里的柳依依，漂亮得像个仙人。
也坏得像绿茶成了精。
萧衍按照原书剧情，当着她的面，统统折磨我一遍。
又让我脱衣服，又让我下水。
还让我跪地给柳依依舔鞋底。
我秉承着自尊自爱的原则，坚决不从。
荣幸的领罚三十大板，柳依依哭得梨花带雨，比死了亲妈还伤心。
“女皇陛下岂能为我受苦，臣妾好害怕，会不会被报复呢……”
萧衍大手一会：“把女皇肚兜脱掉，继续打，让她记着教训。”
万恶的帝国主义，把我当蝼蚁肆意欺辱，我记下了。
回到自己的寝宫，我缩在床边，羞耻无力爬满我全身。
王福在外面焦急地踱步。
“陛下，太上皇太过分了！”
“我没事。”
我闭上眼睛，“王福，帮我办件事。”
“陛下请讲。”
“查柳依依的父亲，所有的贪赃枉法的证据，越详细越好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每天都被萧衍用各种方式羞辱。
朝堂上，那些原本对我毕恭毕敬的大臣，看我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微妙。
就连我那个恋爱脑女儿昭华，都跑来劝我。
“母后，您这样，皇家的颜面何存啊？您就服个软。”
我看着她，只觉得可笑。
“你为了老头子要死要活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皇家的颜面？”
昭华被我噎得说不出话，哭着跑了。
只有我弟李清越，抱着他的马哲，一脸严肃地对我说。
“太上皇的行为，体现了事物发展的曲折性，你要坚持住。”
我：“谢谢你的唯物辩证法。”
第七天，王福把一沓厚厚的卷宗放在了我的面前。
“陛下，柳丞相的罪证，都在这里了。”
我翻开卷宗，看着上面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罪状，笑了。
就在当晚，我在宫中设宴。
宴会上，柳依依坐在萧衍身边，春风得意。
她频频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，用口型对我说：“玩物。”
我看向柳丞相，缓缓开口。
“柳丞相结党营私，草菅人命，罪大恶极，打入天牢，听候发落！”
此言一出，满座皆惊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投向了主位上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。
萧衍端起酒杯，轻轻晃了晃。
他身边的柳依依已经吓白了脸，拉着他的袖子。
“太上皇……”
萧衍放下酒杯，淡淡地问：“证据呢？”
“朕自然有。”
我让王福将那沓厚厚的卷宗呈了上去。
萧衍没有接，他眼神幽深地看着我。
“朕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他放下酒杯，站起身，一步步朝我走来。
大殿里鸦雀无声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等他像之前那样，维护柳依依，打我的脸。
他走到我面前，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的圣旨。
“朕说的是，证明你自己的清白的证据。”
他缓缓展开圣旨，高声宣布，要废我帝位，还要赐死！
大致原因，我心肠歹毒，当着萧衍的面，把柳依依推入水中。
想要杀了她。
他竟然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，如此颠倒黑白！
“萧衍！”
我气得浑身发抖：“你无耻！”
“无耻？”
他笑了，笑得残忍又温柔。
“朕还可以更无耻一点。”
他手伸入我内衬，挑着我肚兜。
压低声说：“朕现在废了你，再把你赏给军中最低贱的奴隶，如何？”
我怒气攀升，反手就给他一巴掌。
众人震惊，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。
萧衍笑得从容。
从旁托盘里，端起一杯酒。
他将酒杯递到我的唇边，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。
“你不是爱我爱到能去死吗？证明给我看。”
5
那杯酒澄澈透明，泛着诡异的光。
所有人都跪在地上，偌大的宫殿，死一般寂静。
柳依依躲在远处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恶毒。
“怎么，不敢喝？”
萧衍的声音带着笑意。
“你不是最喜欢证明你的爱吗？喝了它，朕就信你。”
我猛地抬手，打翻了他手中的酒杯！
酒液泼洒而出，溅湿了他玄色的衣袍。
“萧衍。”
我看着他：“你的戏，我看腻了。”
他的脸色终于变了。
“看来这女帝之位，给了你不少胆子。”
你不肯自己喝，那朕就亲手喂你。”
他扼住我的下颚，另一只手去夺酒壶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暴喝如惊雷般炸响。
“住手！”
“谁敢动陛下！”
慕容战和林霜，一左一右，如两尊煞神般冲了进来。
慕容战手中长刀直指萧衍。
林霜一杆银枪横扫，逼退了所有试图上前的禁军。
“慕容战，林霜，你们想造反吗？”
萧衍眯起眼睛，杀气四溢。
“臣等不敢！”
慕容战声如洪钟，“太上皇已退位，还逼宫主上，实乃大逆不道。”
林霜接口道：“以危害祖国为耻，我等食君之禄，自当忠君之事。”
“今日谁要动陛下，先从我林霜的尸体上踏过去！”
我惊了。
八荣八耻，他俩居然这么用？
他们扭曲的爱情观没扳正，家国情怀和职业素养倒是先被唤醒了？
萧衍显然也没料到这两人会突然倒戈。
“好得很。”
他看着我，眼神带着寒意。
“李清婉，你果然没让朕失望。”
他没有再动手，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拂袖而去。
柳依依怨毒地瞪了我一眼，也连忙跟了上去。
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，和挡在我身前的两位将军，心中百感交集。
“都起来吧！”
我疲惫地说。
“臣等救驾来迟，请陛下降罪！”
慕容战和林霜单膝跪地。
“你们何罪之有？”
我扶起他们。
“你们是护国的大功臣，官复原职。”
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我脑中成型。
我就让萧衍看看，星星之火，是怎么燎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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