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已经早上五点多了,小曼是鬼魂,在太阳彻底出来之前必须要藏起来。
酒吧里空荡荡的,人也走的差不多了,只剩下几个喝的烂醉如泥的人趴在桌子上喘着气。
小曼告诉我,那冤魂既然盯上我了,一定是有目的的,至少现在绝对不会善罢甘休,所以我必须要提防一点。思前想后,我决定还是应该先回家。
因为我也已经一天没合眼了,必须的休息还是要的,而且冤魂也是鬼,他虽然比小曼厉害,但白天他也要躲起来,光天化日之下,我不需要担心他会对我动手。
回到小区,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一阵的警笛声,警*察也拉开了一条长长的警戒线。我靠近一看,警*察的担架上躺着一个人,正是安叔!我心头咯噔一声。问了一下围观看热闹的邻居,他们告诉我:安叔昨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死了,是今天清晨的时候,被遛弯的人从楼下发现的,至于死因还没查清楚,不过这死法是够蹊跷的。
我心中一紧,忙问怎么蹊跷了。
“老安死的时候,指甲特别长,躺在地上就跟个僵尸是的,脸也干瘪不少,有人传言说老安这是招惹了啥不干净的东西,被邪遂吸干了精血……”
听完后,我浑身下意识的一哆嗦。
警*察鉴定,安叔死于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,这和小曼说的不错,他进了我家厕所之后,就遭到了躲在厕所里面的冤魂的袭击,然后被附了身。安叔的指甲和皮肤,估计也是那冤魂留下的“杰作”,想到这里,我心生愧疚,毕竟安叔也是因为我才成了这样。
警*察处理现场后把安叔带走了,后来赶来了一些男女,看样子是安叔的亲戚,哭哭啼啼的,弄得我心情也不好受,慌慌张张的就跑回了家。
大门一关,虽是白天,但我仍然将屋子里面所有的灯都打开,这才让我有一种安心的感觉,躺在床上,将洋娃娃摆在我的床头,无边的困意席卷而来,而我却怎么也睡不着,下楼上小卖店买了半斤散白酒,烈酒入喉,这才昏昏的睡过去。
我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,一睁眼就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,听到这敲门声,我心里有点慎得慌。
咚咚咚……
那敲门声还在继续,我走到门口,犹豫要不要开,生怕门后站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当我走过去透过猫眼往外看的时候,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,与此同时那敲门声也戛然而止,门外空荡荡的,刚才的敲门声就跟没出现过一样。
我纳闷儿了,是我喝多了的错觉?
我走到床上坐下,酒劲也过去的差不多了,难道说是恶作剧?
我在这座城市里,朋友都没几个,不可能有人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啊……想着想着,我流了一脑门子汗。
难道说是……
没道理啊,现在是白天,小曼跟我说过,那东西白天是不可能出来的,想到这我安心了不少,我刚要继续躺下,却听见那敲门声又来了!
我噌的站起来,门口绝对有人!
我一个箭步冲到猫眼处往外看,又没人!
他娘的!
俗话说得好,酒壮怂人胆,借着这点残留的酒意,我硬着头皮打开了门,手里提着喝剩下的酒瓶子,我他娘的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!
可当我打开门之后,门外面仍然一个鬼影都没有,我左顾右看,没人。
我正准备回去,无意间看见地上有个小盒子,这小盒子不是我的,像是有人给我放在门口的,我家的猫眼安装的比较高,视野局限,所以这小盒子摆放的地方是一个视野盲区。
难道刚才敲门的人送来的?
我心生疑惑,同时打了个哆嗦,慌忙将盒子拿进来关上大门。
这两天我遇着的事儿太邪乎了,小曼说张鸣要害我,还有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冤魂,这让我不得不警惕起来,这个节骨眼上又有个神神秘秘的人送来个小盒子,是什么企图?
我把盒子放在地上,约莫两个巴掌大小,木头做的,具体什么木头我说不出来,摸起来感觉油腻腻的,这大小更像是个鞋盒。
奶奶的,不会是哪个王八蛋把谁家骨灰盒扔来了吧?
我打了个冷颤,思前想后,总觉着这么瞎猜是自己吓唬自己,还是打开来看看吧,反正现在都已经这样了,我就不信你们能把我怎么着。我生怕这盒子里有个定时炸弹,但随后苦笑一声,将盒子打开。
盒子里面放着一双女士的高跟鞋,这的确是个鞋盒。
我愣住了,那人是谁?神神秘秘的把这东西放到我门口,就为了给我送一双高跟鞋?
我坐在沙发上,把高跟鞋放在茶几上盯着看了半天,这高跟鞋的款式挺老旧,我记得我妈好多年以前好像穿过相似款式的高跟鞋,现在还扔在我家的仓库里,而且这高跟鞋样子也不新,更像是二手货。我托着下巴,怎么也想不明白,那人到底是谁?
小曼说过,脏东西白天是不敢出来的,而且从刚才的敲门声来判断,那应该是个人。
因为如果是脏东西,根本不需要人来给他开门。
是谁呢?
难道是……要害我的人?刚想到这,我的目光扫过鞋盒,一样东西顿时吸引了我的注意,这盒子里面还有东西。
我掏出来,是一张字条,纸张发黄,一看就是放了好几年的,唯独上面的字迹是新的,我判断这是人新写上去的。
我将字条拿起来,那人字写的挺潦草,看了半天才看懂。
“想活命的话,来建华路6号,带上我想要的东西,今晚八点,你一个人来!”
这字迹潦草而短暂,我看完后却是浑身一冷。
想活命的话,去建华路找他?难道说他才是那个要害我的人?
可他说他想要的东西……到底是什么?
事情,我现在也有了大概的判断,这个给我送鞋盒的肯定是一个人,因为脏东西白天不敢出来。至于为什么送给我一双高跟鞋我不知道,但他的意思很明显,叫我去建华路6号,是要找我谈判,我的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,不还给他的下场就是死。
我越想越奇怪,这几天的事儿压在心里不痛快,大骂一声老子招谁惹谁了啊!
我想把纸条看了一个遍,又把鞋盒子翻了一个遍,想在里面再找找别的什么线索,可结果除了这张纸条和高跟鞋外一无所获。
如果不去的下场,就是死。这种事儿我本身想报警,可一想,觉得没什么卵用,第一警*察不会相信我的鬼话,第二我也没有证据,告他威胁恐吓?从昨天晚上那冤魂的身上我就能看出来,这个人的手段远远超乎我的想象,报警在他眼里可能只是笑话,如果我今天不老老实实的,恐怕也活不过今天晚上了。
思量了十几分钟,我决定过去,现在是下午三点半,距离约定的时候还有四个多小时,我简单的吃了点东西,又去天桥上的地摊买了几把刀子以备急用。无意中我看见天桥上有几个摊位,写着摆摊算命。
我来了兴趣,这两天我正好摊上事儿了,想找他们看看,我知道这些人都是忽悠人了,这么做的目的,多半也是为了打发下时间。
我转悠了一大圈,看见那些算命的人都还挺火,十块钱一卦,不贵,吸引的大部分都是奔波上下班的小年轻。这座城市很大,来这里漂泊的人都想打拼出自己的事业,他们在这里奔波迷茫,正合那些算命的的口味,他们也不会全信,大部分的想法估计跟我一样,寻找个心里慰藉。
寻摸了一圈,我看见那些摊位比较火的,算卦的老头咋咋呼呼,神神叨叨的,典型的一副江湖骗子模样,忽悠的那几个小年轻一愣一愣的。最终我把目光锁定在天桥路口的一个摊位上。
之所以吸引住我,是因为他挺与众不同的,来这里忽悠人的多是一些没事儿干的老头,穿的破破烂烂,可他看轮廓是个年轻人,穿的很利索,坐在马扎上还带着墨镜。我有点纳闷,这么年轻个小伙子咋还出来干这个?而且他这生意应该算最惨的,大半天都没有一个人过来。
我下意识的走到他前面,他带着墨镜,淡定的坐在我身前。
“哥们儿,你也会算卦吗?”我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,因为他太年轻了。
他不言语,略微点头,我心想这人不是个哑巴吧?或者是个瞎子?
想着想着,他忽然把一个装满签子的竹筒递给我,开口道:“摇一卦。”
我不知道怎么的,也没问价钱,鬼使神差的就摇了一卦,等签掉在地上,他才捡起来一看,自始至终也没有摘下墨镜,只是平平淡淡的说道:“天地否卦,凡遇此卦,家宅不宁天地不合,阴阳失衡,命数多难,拿着这张符,遇到危险之时撕碎,可保你一时平安。”
说着,墨镜男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纸,对折后塞到了我的手中,随后缓缓站起身,拿起马扎和牌匾,扛在肩上道:“今天收摊了,不送。”
“哎哎,哥们儿,这是啥意思啊?”我没缓过神来,拿着这张符原地发呆,见他要走了慌忙追上。
他没回头搭理我,自顾自的走,我这时慌忙说道,“哥们儿,我还没给你钱呢啊!”
说完这句话,他已经没了人影,被来往的人群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。
“真奇怪。”我低声道了句,之后就没再理他,我是不相信他的,因为天桥上算命的多半都是骗子,真正有本事的谁会沦落到天桥算命呢?虽然他没收我的钱,不过也只能说明他是个有个性的骗子,我看了一眼他塞到我手中的符,上面七扭八歪的画着一堆我看不懂的图案,本来我随手扔了,但我随后又给捡起来放到了口袋里,兴许管用呢?
已经七点多了,我打了辆出租车,赶往约定的地点,建华路6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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